2014年6月21日 星期六

從工業遺產角度看北廠與南港瓶蓋廠的保存

日昨(2014.6.21.)參加了一場由視盟所舉辦的「工業遺址的保存和展示」座談會。這場座談主要是邀請了德國魯爾博物館建館館長Dr. Ulrich Borsdorf來與大家交流,並且於白天先行安排參觀了臺北機廠。依照視盟在這場活動中對於他的介紹:「Prof. Dr. Ulrich Borsdorf 是在任的德國關稅同盟煤礦工業建築群文化保存基金會主席卸任之德國魯爾區博物館館長。 他是主導煤礦淘洗機器轉建為魯爾博物館之活化再造的推手。 統整歷史物件,以視覺文化之介入,規劃出魯爾工業區的歷史呈現、 煤礦淘洗機器機件、機件部分可操作性外, 並以視覺設計引導觀眾向創新性、設計性的對應議題,將新舊物件並置呈現。 這個整合模式的博物館可謂開創了工業型博物館的新趨勢, 也啟動了將工業流程規劃成為展示重點的新契機。

昨天, Borsdorf館長與我們幾位與談人一同前往臺北機廠參觀,看的不是只有那個建物本身與技術的歷史價值,還有這裡面的勞工文化(包含建廠時日本時 代的傳統,以及戰後臺灣在地化的磨合)。這些,都不是想把它搞成美術館的人看得到的。Borsdorf對於這樣的場域讚不絕口,而且認為,想把這個地方當成一個珍寶,或者只是一個毫無價值的工業遺址,完全看你怎麼對待他。


昨天關於工業遺產的座談會,蠻意外地被聚焦在臺北機廠與南港瓶蓋廠等臺北周邊議題。事實上,現場也一再有澄清說北廠的規劃只是個「研究案」不是「規劃案」,但如同下面這張投影片所述,把藝術文化包裝進設計文創與商業娛樂,就是天龍國如今的做法。臺北機廠這樣搞,歷史跑哪兒去了?「鐵道文化」不是一個空泛名詞的「神主牌」,拿這個神主牌就說是尊重「鐵道文化」完全搞錯方向。鐵道文化必須根著於歷史的考證、研究及保存,並且長期的人文關注,才能有深層的厚度,不會流於「錯誤的想像」與「荒唐的懷舊」。
昨天每位講者之後的綜合座談,主席本來還要我們這些講者繼續「說幾句話」,我其實有很多話要講,但因為時間所剩不多,我更希望讓現場熱情參與留到最後的聽眾能有發聲的機會。所以我「閉嘴」。為什麼?臺灣有太多類似北廠或者南港瓶蓋廠的案例,不管是什麼研究案規劃案推廣案嘉年華案,不知道有多少得標過的團隊介入過。然而,絕大部分這些得標團隊做完案子拍拍屁股就走,你看看多少團隊包過北廠的工作坊與各種案,錢拿了,案子結了,然後呢?最後沒錢沒經費還在那邊流血流汗跟你政府拼著保存這些場域保存的人,才是最最最值得敬佩的啊。絕對不是那些在台上拿案子,做完案子閃人,又繼續找另一個案子做規劃的。我們應該要讓那些長期關注的人有說話的時間,要讓這些人對於工業遺產的付出能被看見。

臺北機廠本身的工業技術遺產特色太強,所以你要做成藝術的創新展區並不容易。況且這個地點從以前到現在幾乎與藝術沒有淵源,所以我真的不知道用這種為了納入藝術的先入為主概念是什麼?一個好的鐵道博物館,當然包含很多設計上的藝術與設計呈現方式,也一樣有視覺藝術的展陳手法,但那個主軸絕對不是藝術創作與作品。當某個重要的工業遺產已經是最後且是唯一時,你就沒有其他的選擇,就是要好好保存他,而非改造成四不像的偽文化怪獸。

相對於北廠,我覺得南港瓶蓋廠的保存過程,與藝術的結合反而較為密切。這個場域,曾是北市府騙人用的URS空間,但不可否認,很多藝術的創作與過程在這裡發生。然而,北市府把URS理念用完即丟,準備開路然後開發,基本上也是假裝拿「藝術」當神主牌,跟你說我們有「尊重」過藝術家囉,「但很抱歉,現在還是無法保存」。當年URS熱熱鬧鬧,如今剩下哪些人在高喊保存?還在保護它的人,才值得尊敬。

所以,台鐵文化志工對於北廠木模與各種文化議題的努力與關注,信義社大朋友一再地專注北廠的導覽與文史價值,南港瓶蓋廠朋友對於一個要被市府切割場域的執著,才是最值得敬佩的。所以,多一些場合,多一些空間讓他們說說話吧。然後,那些什麼工作坊與座談會,如果還是無法讓那些政府官員或者執行案子的團隊聽進去,恐怕還是如昨天視盟理事長說的,「啊只好帶一群人衝進去文化局」了嗎?

(下圖是高僧印海寺竟然也悄悄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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