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這篇文章,發表在今天(2011.9.28.)自由時報論壇。
臺北高校vs.台灣師大
◎ 洪致文
今年的九二八教師節,台師大將其前身「臺北高等學校」的文薈廳古蹟重修完成,替明年即將九十週年的臺北高校紀念活動暖身。臺北高校在日本統治時代的台灣,可以說是進台大的「先修班」,出過的名人實在太多,李登輝、辜振甫、邱永漢、鹿野忠雄等均是。戰後,臺北高校變成師大,在四六事件後校風轉趨保守與封閉,與戰前崇尚自由學風的臺北高校有著截然不同的歷史斷裂。
過去,台灣的教育一直不引導學生去關心與理解周遭的環境及歷史,於是各個學校在辦學上也多以「起大厝」的心態,拆校舍蓋大樓,然後有修不完的操場、改不完的圍牆,少有學校願意去用對自身校舍與文資的保存過程,來薰陶學生的愛家愛鄉愛土地理念。
其實,師大文薈廳的保存也不是沒有碰到過「蓋大樓」的拆除危機。它之所以能保留下來,是因為將近八年前師大地理系一些師生帶頭抗議與反對原址改建超高之樂智大樓,才得以在眾多壓力下獲得保存。
日前師大舉辦臺北高校最傑出校友鹿野忠雄紀錄片的發表,吸引爆滿人潮。當年力保時常蹺課卻有豐富學術發表的鹿野畢業的,是一位留美的三澤糾校長。他替臺北高校帶進了值得驕傲的自由學風,但很少人知道,他的銅像基座,如今仍存於師大禮堂側邊不顯眼之處。戰後,三澤糾的銅像自然已被拆除,並改為校訓「誠正勤樸」碑,後來上面更放上了將師大帶入保守校風的劉真校長銅像。這個隱身校園內的銅像,訴說著臺北高校與師大,自由與保守的過往校園歷史。
當年的三澤糾校長,曾從美國帶回了「自由之鐘」,如今已保存在師大的校史館內。其實,如果能將此鐘帶進錄音室內,好好敲響並且錄下鐘聲,做為師大每堂課或每天正午的鐘聲,那自由學風的傳承將會更有意義!
畢竟,要在校園內蓋一棟大樓很容易,但要塑造一種自由的學風,卻需要很長的時間與累積。師大應該要找回斷裂的在地歷史,才能在學術的殿堂找回自己真正的價值。
(作者為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地理學系副教授)
感謝蘇老師前輩的補充說明。
台北高校畢業生說話 ◎ 蘇仲卿
九月廿八日的自由廣場刊登的洪致文教授大文「台北高校vs.台灣師大」中,記載台灣師大保存台北高校校舍與文資的事跡,是台北高校畢業同學非常感念的美事。但是,文中「台北高等學校是台灣師大前身」,以及「可以說是台大的先修班」兩段記述有些誤會,筆者以台北高校畢業生身份說明如下。
台北高校成立時,分設修學三年與四年的、分為文理科甲乙類的「高等科」四班與不分科的「尋常科」一班;尋常科畢業生可直升高等科,不足的高等科三班名額以招募普通中學修畢四年或五年畢業者填補。
日 治時台北高校的最後一屆招生,於一九四五年三月入學,光復後學制改變,該屆高等科學生於一九四六年七月提前畢業,保送入學於四年制的台大。但是為了使尋常 科學生的學業不斷,台北高校改制為「台北高級中學」並繼續招生,於一九四九年七月最後一屆學生畢業後即廢校;而校舍由一九四六年成立的台灣師院獨用,可知 台灣師大接承的是台北高校的校園而不是學制。
台北高校畢業生有投考任何一個帝大的選擇權,故絕對多數畢業生都進學於日本本土大學,而台大的 前身台北帝大有學生來源不足的困擾。於是,台北帝大於一九四一年設立預科(就是先修班)以確保學生來源;終戰後,台大先修班擴大招生,以收容日治時期失學 中學畢業生,至其功能不必存在為止。 (作者為國立台灣大學名譽教授)
這篇文章聽說在師大熱烈傳閱, 但沒有看到師大學生有回應!!!難道師大還在戒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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