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011.6.23.)下午與劉廣英院長,還有氣象達人彭大哥一起去拜訪我的好朋友周明德先生做口述歷史。在路上,劉院長跟我講了一個典故,我才知 道中研院一開始設立時,雖原本規劃有氣象所,而且很早就設立了,但是為何搬到臺灣來之後氣象所卻一直沒有「復活」的原因。據他說,是因為當年竺可禎帶了一 堆人留在中國(等於是附匪),不願意跟KMT來臺灣,所以老蔣對於中研院的「氣象所」憎惡到極點,後來也沒人敢提說要在中研院弄氣象所,於是氣象所就這樣 消失了。據查,1927年11月9日《中央研究院組織法》公布時,明定中央研究院直隸於中華民國國民政府,為中華民國最高學術研究機關,設立:物理、化 學、工程、地質、天文、氣象、歷史語言、國文學、考古學、心理學、教育、社會科學、動物、植物等十四個研究所。因此,中研院至今竟無氣象所,原來跟竺可禎 留在中國有關。
今天的口訪,一開始是劉院長跟周前輩來談,據說周明德搬到美國後,他們就沒有見過面了,因此應該有二三十年沒見過。由於劉 院長需要先離開趕赴一個電視錄影,所以後續主要的訪談就是我跟彭大哥擔任。周明德前輩跟我認識大概有二十年囉!當年我還在台灣時就跟他有接觸,到美國唸書 時也一直有聯絡。我們都是氣象出身,但都對歷史有興趣,因此常會談出一些旁人也搞不太清楚的東西,而我倆是會心一笑。周明德先生的父親曾在我曾祖父擔任淡 水街長時共事,而且還有合照,因此我們兩家在超過一甲子後的再續前緣,也是一種「世事偶有巧遇奇緣」了。因為周明德前輩的口述與著作很多,今天的訪談我主 要是針對一些比較特別的問題在問他,簡單記述於下。
關於西村台長的部分,他在戰後的1945.12.左右就返日,周明德在戰後並未再見過他,不過他過世後,有次周訪問日本JMA的機會,有與西村的太太見面。西村在當時,必須配合軍方的需求,有軍事上重大出擊時,都要去報告(有到松山的臺北飛行場向航空隊報告過)。
帝大的白鳥與氣象台這邊原本應該是對於阿里山測候所的部分有合作計畫,但後來似乎是發生問題,因此這個計畫後來有些....(周前輩說有點忘記了)
日 本統治下的臺灣,在承平時代是有做暴風(也就是颱風)的預報,讓各級單位能夠提前防災準備。但太平洋戰爭開打(1941.12.)後,這種暴風警報竟被當 成是軍事機密而不得發佈。在這狀況下,臺灣於隔年所遭遇的第一個颱風,就是1942.7.11.侵襲臺灣的颱風。這個颱風造成蘭陽地區很大的災害,但因為 沒有發佈颱風警報,因此傷亡慘重。總督府也自知理虧,事後不少撫卹的作法,而戰時的暴風警報也改成以電話線的方式通報各單位再轉發給民眾,但只有發報三 次,分別是海上警報第一報,陸上警報第一報,再來就是解除警報。
我之前在整理終戰前的狀況時,意外發現終戰前二週,也就是1945.8.1.臺灣其實有一次蠻嚴重的颱風侵襲。這一次的颱風,周前輩有印象,因為當時在軍中的他,隨單位在民雄附近,那天淹水淹到半人高,因此這個颱風災害應該不小。
此 外,1945年終戰後,初期的1946-47年,日本人走後的臺灣各地測候所,除了省方訓練一批人員算有氣象訓練外,很多進用的人未必唸過氣象,有從中國 來的更是從沒唸過氣象專業學科,但薪水竟然還比臺灣人高(周前輩有找到當時的薪資紀錄)。另外,戰爭時期氣象台有訓練過一批做無線電通訊的人員,不少戰後 也因為氣象待遇較好,也轉入氣象台工作。
周前輩有特別提到梅雨的台語講法,他說日本時代沒人用台語念「梅雨」啦,因為那個不是台語會用的 詞。他說是唸成「蟬雨」,但是不是寫成「蟬」他也不確定。因為意思不是夏天的蟬,而是指「蟬聯」的連續意思。而他也懷疑,這個「蟬」是指台語裡人懶懶的, 「閑閑」的意思。另一種講法,是「騎秋」。他說這是南部的講法,也可能是從原住民語言轉化而來。但我剛剛查網路,似乎有人講「騎秋」khia5- chiu1 是「秋雨連旬」。因此,梅雨的台語到底是怎念的,還要查查看。
另外,關於盧阿山的事情,周家原來當年跟盧阿山家也有交情,而盧阿山這名字的由來,就是他在廈門出生,因此就叫做「阿山」。因此,臺灣人有「阿山」的講法,看來是蠻早的,因為盧阿山是日本領台初期,避走廈門時出生的哩~
前幾天補聽了您在人來瘋的宣傳,覺得蠻可惜,應該call in進去問金山南路疎開空地帶的事,一方面想聽兩位名人之後的名人談一下那區塊,一方面想借廣播之力多讓大家認識那區日式建築的脈絡,進而能有重視之感,那附近光是好好看就拆了好幾棟,齊東街修出了突兀的獅子館,隔壁濟南路那兩戶不知道又要修成怎樣........昨晚看到您上一篇和平東路那棟的屠宰實況,杵在那裏許久,梁實秋故居那棟破成那樣都修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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